继续往上爬。
开始是难耐的刺痛,最后逐渐转变成了麻木。
迎着惨白的天光,那些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撑在了古老的石砖上,硕大的座钟变成了一副壮丽的冰雕,爱新维尔被冻结的信仰。
惨烈地鸟叫声掠过白蒙蒙的天,顷刻间只给天空留下几片零散的羽毛,雪地上开始有了深深浅浅的脚印,一路停到了钟铃之下。
钟铃在呼唤着她。
的位置开始发烫,钟铃最后那道极具有压制力的防护网也被她融化。
钟上已经看不到守铃人说的黑熊标记了,那只被冻僵了的钟摆蠢蠢欲动着,它已经很久没有响了。
“锵鎯!”
瑞缇的双手全然抱住了小钟摆的头部,她勾腰驼背,全力推着它,直到雪地上留下了一道壮观的痕迹,它复位了。
接下来就是敲钟!她做到了!
大钟摆就在她的脑袋上,她扣起手被,每根指头被冻得群魔乱舞,她闭上眼,用力超前砸去。
敲响爱新维尔的钟铃。
“叮铃铃叮咚……”
每一声铃响都奔着击碎她的耳膜去,心跳得不能再快了,沸腾的雪和冰天雪地打架。
她的身体好像真的没有知觉了,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站着的,视野也越来越低。
一片朦胧中,她依稀感觉眼前的白色在一点点消失,大地裸露出了土壤原本的颜色。
当下,她有了一种狂妄的想法,她好像能改变大自然的命格。
她敲响了整个爱新维尔的信仰,更敲响了她的新生活、她的新理想。
实现变得好低,几乎和地平线齐平,她快要完全看不见了。
眼皮即将拉上的最后一秒,好像开了一盏亮堂的金黄色雾,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阿嚏!”好浓的味道!
瑞缇打了个打喷嚏,剧痛感瞬间遍布了全身,尤其是手和双腿,脸上也火辣辣地烧着。
等视线变得清晰,她看到了躺在了形形色色的植物根茎中。
鼻尖落着一瓣弯刀状的大花瓣,热情似火地朝她散发着气味。
这是哪儿?她猛然惊做起来。
“哎哟!疼疼疼。”
身上的骨骼感觉要散架了。
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把疼痛抛之脑后了。
她坐在了熟悉的山丘上,这里的草长得比记忆里的更旺盛,就是山头有了几个奇怪的大坑。
一个看起来像向日葵的少年坐在了她身旁,嘴里叼着一朵花。
少年注意到她后赶忙把花吐了出来,挠着金黄色的头发,带着笑意问她。
“你终于醒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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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这本故事的正文内容就正式结束啦!这一路上就像跟着主角们经历了一次奇异世界的冒险,很开心又写完了一个故事,感谢能看到结局的读者们!希望这个充满瑕疵又梦幻泡影的故事能给大家带来好情绪![垂耳兔头]
重温
麦塔又去把原来那个老轮椅给她借了过来,瑞缇也是顺其自然地重新过上了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的日子。
她这些天完全沉浸在了“病号”这个角色里,平日里麦塔不愿意说得、不愿意做的,在她又是卖惨又是打感情牌的份上全都从了。
“今天过节,你有什么想法吗?宝贝儿。”
瑞缇两手勾住麦塔的脖子,迫使他半跪在了轮椅前。
“今…今天什么节?”麦塔别过头,瑞缇的鼻尖离他好近,他怕瑞缇又想昨天那样……
“我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呀,去年就这个时候我在草坪上见到你的,你连这都忘记了?”
瑞缇不满地撅起嘴。
“没…没有,我等会推你去外面玩,然后在山脚下新开的餐厅吃晚餐,然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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