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,您先安心在医馆住几天养病,小的一定会把您和老夫人照顾的妥妥当当。”
安肃和摸着床沿,“我记得你是贤昭仪的家仆?”
“嘿嘿,就是,咱家二小姐跟您家的小姐玩得好,就特意吩咐小的帮忙照看照看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韩三七把话说的极漂亮。
但对于经过这几天的人情冷暖,安肃和明白逆境中有人愿意伸出援手,是多可贵的事,尤其今日母亲犯病,自己手忙脚乱时,韩三七出现的有多及时,暗暗记下这么大的人情。
等他连着敷了三日药,眼睛养好一半,才来得及写信给妹妹,告知她此事。
惠嫔收到信,才知道家里还发生了这么大变故,又气又急,又感激韩舒宜想的周到。
韩舒宜环着她,“棠姐姐,咱们不说见外的话,若是今日遇险的是我家,姐姐也一定会尽心尽力,对吧?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雪中送炭的,能有几个?”
惠嫔一脸疲惫,“连亲眷都避之不及,倒是让你来操心,费神。”
“那姐姐就当欠我人情?以后慢慢还?”
“好,欠你好多,好多事呢”
惠嫔大哭了一场,最近本就神经紧绷,眼下困意上来,靠在韩舒宜肩头,慢慢睡着了。
韩舒宜小声哼着歌,小曲的音调起起伏伏,伴随着安棠和的梦境。
飘飘荡荡,无所凭依,悠闲自在。
且说皇帝,顺着借用祭器的流程查了一遍,官员小吏没找到丝毫破绽,便把目光集中到安尚书的私人小印上。
这种贴身之物,安尚书也保管的好好的,那册子上的印章,到底从何而来?难道有飞贼,入夜后悄悄偷了,再飞到礼部盖章吗?
皇帝自己都觉得设想荒唐。
而伪造印鉴的可能性,很低,印鉴会用专业的笔触,阴刻阳刻等等特殊技法,还有专门的微雕痕迹来防伪,这一切痕迹,都是符合原印章的。
可皇帝不想就这么放弃安尚书。
他欠了大哥的道德债先不提,安尚书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,指望安尚书能够肃清朝廷风气,若是被这么扳倒,观望的百官谁还敢投靠?
东宫原先的臣属,先帝时尾大不掉的老臣,世家子弟等等,更要得意洋洋了。
皇帝思索时,就在乾泽宫的小花园走动,任由冷风让自己的头脑清醒。
他抬眼,正好撞见某个侍卫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嗯,这谁?
看着对方格外出众,不会泯然于众的风姿,他立刻想起来了,喔,宜卿的长兄!
一个长相极其出彩且性格嗯啊唔的男子。
看样子,他有话要说?
皇帝索性无事,就招手让韩世衍过来,私下问话。
“韩爱卿在御前当差也有段日子了,还适应吗?”
韩世衍一板一眼的说:“刚来时又累,又烦,还无聊,坚持下来也就习惯了,我父亲说,天下的路没有轻省的,总要选一样苦头吃,不然怎么都落不着。”
皇帝听的可乐,难得遇到一个说实话的,当真一点折扣不打,也不说违心的奉承。
皇帝自有心胸,便直接问,韩世衍刚才的表情,是什么意思。
韩世衍犹豫片刻说,“臣知道皇上正为了安尚书印鉴的事烦忧,便想说,臣以前认识一个极其擅长刻章的市井闲汉,或许能作为突破口。”
“只是臣知晓的消息,已经是五年前了,不晓得那闲汉,还在原址吗?所以臣才犹豫。”
皇帝精神一震,“速速道来。”
这还是五年前的事了,当时韩舒宜还没进宫呢。
时下信件来往,都用印章做身份鉴别,她好奇如何防伪的事,便托了韩世衍去打听消息。
还真别说,猫有猫道,当时韩世衍就在贫民窟里,找到过一个擅长这门手艺的老汉。
老汉对着他们带去的印章,摩挲了三天,最后仿造出一个,至少有八成像的印章来,唯一区别就是印章顶部的图案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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